几天后,西安官府化肥店的化肥,快要卖完了。
于是,趴地兔、郑狗子,带着几十名民团士兵,赶着几十辆空车,准备返回澄城县拉货。
车队出城的时候,浩浩****的拖了好长的距离,从城门口鱼贯而出。
混在人群中的秦王府死士,脸上露出一丝冷笑,跟着出了城门,快步跑到旁边的小树林里,在那里早有备好的马匹,他打马快奔,抄小路赶在了前面,五十里路,对于奔马来说很近,一不会儿,那死士便到了高陵区的树林里。
这里,一百名秦王府的死士,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
“头儿,化肥店的车队出城了。”
为首的死士大喜:“很好,等了好几天,皮都痒了,终于等来了正主儿。”
一名手下问道:“不等他们从澄城县运了化肥过来的时候再动手吗?那样还能再抢点化肥呢。”
为首的死士道:“笨蛋,那些化肥哪能抢回王府?你是怕文官们拿不住咱们的把柄不成?咱们只杀人,泄愤,杀完就跑。”
手下们这才明白过来。
一伙儿在树林里散开,伏好,摆出了口袋阵形,然后安静地等着。
也不知道等了多久,来了……
官道上出现了车队的影子,好几十辆板车,在官道上拖出长长的距离,首尾不能相顾,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。
那为首的死士冷笑道:“这些化肥店的伙计,身手都不错,应该是吴甡和史可法从绿林里聘请来的打手,但是,他们欺负一下普通家丁还行,对上咱们,只有死路一条。就看他们这掉以轻心,把车队拖得这么长,就知道一点也没有防备。”
死士们都笑。
“等车队进了口袋,咱们就冲下去,见人就杀,不留活口。”
“遵命!”
死士们正要冲,突然,有个人开口道:“啊?快看,史可法!”
为首之人定睛一看,还真是,史可法居然也在队中,骑着一匹高头大马。
“头儿,史可法是西安推官,我们若是对他动手,恐怕……”
“怕个屁,若是在西安城里,我们不能打了朝廷命官,但是在城外野地,我们是流寇,我们就算杀了史可法,只要没有证据,文官们也不能拿王府如何。”
“嗷!”
“连史可法一起杀,不留一个活口。”
此时,车队已经走进了伏击圈,那为首的死士一声令下,树林里一阵呐喊,所有死士一起冲杀了出来。
在他们冲出来的这一瞬间,史可法、趴地兔、郑狗子等人,在他们的眼里已经变成了死人。
“有拦路贼!”郑狗子用很夸张的声音怪叫了一声,狼狈不堪地开始抽腰刀,没想到他的腰刀卡住了,抽呀抽呀,半天都抽不出来。
一个死士冲到了他的面前,大笑一声,对着郑狗子迎面一刀剁下。
然而就在这一瞬间,郑狗子的腰刀抽出来了,而且一抽出来就动作流畅,刀锋直取死士的胸前。
那死士先前见郑狗子半天拔不出来刀,对他掉以轻心,哪料到对方是在演,这一下措手不及,已经来及不闪避,只听到“噗”的一声,郑狗子的刀捅进了他的胸口。
但他砍过去的一刀,却被轻松躲开了。
死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倒下,变成了死士。
另一边,一名死士冲到了趴地兔的面前,趴地兔哎哟一声叫,向后翻倒,倒到了板车的后面去。
死士见对方如此狼狈,也失了提防,一个箭步就往板车上跳,想要站在车上,居高临下攻击另一边的趴地兔。
趴地兔一声怒吼:“天兔断霸剑!”
死士吓了一跳,正想防御对方绝招。
却没想到,车上的蓬布里伸出了一柄窄细的长刀,噗地一声,捅进了死士的小腹。
那死士艰难地道:“绣……春……刀!”
蓬布掀开,一个锦衣卫从里面跳了出来,大声道:“锦衣卫办案,闲杂人等速速退开。”
同一时间,多辆板车上的蓬布掀开,每一辆车上,都跳出了一个锦衣卫。
这一下,可把死士们吓了一大跳:“操,中计了!”
“我们的人数还有优势,只要杀光这些锦衣卫,就还……”
为首的死士一句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了轰隆隆的马蹄声。
大群锦衣卫来了!
一来就来得极快,转眼就将大片区域包围在其中,还有数骑直奔场中心,护在了史可法的前后左右:“史百户,我们来了。”
史可法:“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自魏忠贤死后,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实力大不如前,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,作为皇家御用特务组织,锦衣卫的行动效率可不低,而且很擅长隐密行动,他们不出现时,你连这群特务的毛都看不到一根,但他们出现时,一瞬间你已经身陷天罗地网。
程旭就很怕锦衣卫呢,不然他就不会蒙面加化名了。
趴地兔从化肥车后面探出半边脑袋,摇了摇:“唉,今日这场面,没有本兔爷表演的机会了。”
郑狗子凑了过来,低声笑:“咱们省点力气也好,在这里不适合用火铳,也不方便披甲,装备不齐,真打起来咱们也会有伤亡,不如把这些伤亡让给锦衣卫算了。”
趴地兔嘿嘿笑:“有理有理。”
“锦衣卫办案!”史可法仿佛换了一个人,不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了,而是一个英武的特务头子,大声道:“你们立即放下武器,束手就擒,或可饶你们一条性命。”
死士们怒吼一声,冲了过来。
史可法:“既然要负隅顽抗,那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了。”
他将手一挥,锦衣卫们从四面八方,杀了上去。
战斗从一开始,就分出了胜负。
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。
死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。
很快,剩下的死士就不多了。
那为首之人掉转自己的腰刀,想要抹自己的脖子,却见三个锦衣卫从三个方向同时扑了上来,两人拼命吊住了他的胳膊,另一个人迅速地卸掉了他的下巴。
“哼,想死,哪有这么容易?”
展开全部内容